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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剑传奇,2011年第4期【心系人间】

作者:找迷失传奇尽在mishicq.com,迷失传奇 日期:2014/10/2 来源:www.mishicq.com 人气:

从春天发出的信
文/周惟
 
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,我趴在凳子上,给父亲写一封信。我只负责写,内容由坐在床沿的母亲口述,她讲一句我写一句,偶尔遇到用词句难以表达的方言,我便歪着头琢磨着,同母亲商量,问可不可以这样说或那样说,征得她的同意,才写到纸上。有时实在没办法,我便笑她,她就让我按自己的意思写上几句。
  父亲到哪儿去了,我不知道,也许是出差了,得好些天才能回来,但我现在回想起这件事,却几乎是可以确定的,不管父亲去了哪里,这封信都不是非写不可的,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拿出这么大的架势呢,也许母亲只是想试试,看我能不能把“写信”这门功课做好。
  眼看着快写满一页纸了,母亲说,好了,就到这儿吧,最后写上——“别事没有”。
  什么?我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  别事没有!别的事儿没有了。母亲解释道。
  我终于知道是哪四个字了,又觉得有点奇怪,但最后还是端端正正地把这句话写在信的末尾。
  几十年过去了,信里究竟都写了些什么我早已忘记了,也不知道那封信究竟有没有寄出去,唯一有印象的,就是那句拗口的表示结束的话:别事没有!在以后的日子里,只要回忆起这件往事,我就总能获得一个神奇的视角:春天的阳光从窗上照下来,照亮了干净的窗台和地面,母亲坐在床边,看着她儿子的小小背影,一笔一画写下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无比骄傲。那是一个多么温暖而美好的下午啊。
  温暖而美好的感受还来自命运的转机。我半岁的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,双腿瘫痪,治了好几年,按母亲的话说,治得“死去活来”,像我这样情况的一个小孩,长到七八岁,能由别人背着,过了两年,又能自己拄着拐杖去上学,识文断字,捧回一张张的奖状,在别人眼里,算是件令人高兴和欣慰的事儿了,可在父母眼里,这事儿的意义就不一般了,它预示着我的人生打开了另一扇门,有了一个新的开始和一种新的可能。后来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。
  我写了张纸条,大概用到了“生活”、“自尊”这一类词语,发了一通和年龄不相称的感叹,我把它当作鸡毛信,秘密地塞在一个表哥的枕头下面,但很快被他的家人发现,他们把它转交给了我的父母,我注意到他们看我时那惊奇的眼神。不久,父亲在一次和朋友聊天时,居然用到了纸条上的一句话,当时我正在旁边玩耍,听到这个熟悉的句子,抬眼望去,正好迎着父亲望向我的目光。我有些羞涩,也因此暗自得意了很久,年幼的我不知道,要真正读懂父亲的眼神,还需要很多年。
  我读三年级的时候,也就是1988年,父亲用一个月的工资,买回来一个治疗仪器,其实是个很小的黄色匣子,装电池,挂在腰上,连线到鞋垫,一按开关,脚底就有酥麻的震感。父亲说,你带一段时间试试,也许慢慢就能走路了!尽管挂在身上很不舒服,我还是依言带着它去上学,每天按说明打开开关震动几次。但没几天,这东西就坏了,我有些失望,但算不上多么难过,还乐得甩掉一个累赘。父亲的感受如何,不得而知,但我想,他终于明白因为治病心切,上了广告或别人的当了,一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可能治好我的残疾。
  没过多久,父亲又打探到一家医院,据说专治我这个病,治愈了多少多少人,医术多么多么高超,几年后,我从地名知道,那其实也就是家县级医院。父亲和母亲商量后,决定带我去看看。临走的前夜,他们表情严肃,里里外外收拾着东西,像要搬家似的,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们,不清楚这次外出是喜是忧,后来想明白了这终归是件好事,我对人说,别急啊,等我腿治好了,我一路走着回来!
 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,我没想到要坐那么久的车。现在我能记起的细节,就是父亲用力托举着我,让我好将头探出车窗,翻江倒海地呕吐,满车的乘客都望着我们善意地笑,而我,感觉自己又轻又薄,快要被大风吹跑了。
  手术失败了。因为麻药过敏,当晚我陷入了昏迷,差点死掉,幸亏发现及时,才抢救过来,而随后剧烈的痉挛,导致手术前功尽弃,几天后,我被重新推进手术室,清理像被风暴撕裂过的创口,不敢再用麻药,我感觉有一只手在身体里无情地扯动,正常走路的梦想就这样一下一下地被扯掉了。据说,医院有史以来共出现过四例像我这样的情况,只有我一个人被救活。我时常天真地设想,如果那天晚上我悄无声息地死了,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什么改变。而答案,总在变化当中,有时我觉得不会,有时又觉得会。这次手术,除了在我左边的腰、胯部、脚踝留下三道长长的伤疤,和许多年才彻底消失的麻木感,什么也没有了。
  或许更深更长的伤口,留在了父母的心里,从此,他们再也没提起过给我治病的事。他们专心督促我读书,为我学习、工作上的事情不遗余力地奔忙。他们心底最盲目也最明晰的愿望,就是我能成为一个不靠别人养活的人。一扇门关死了,总得再开一扇才行,就是这样朴实的想法。
  1997年,我考上大学,报到那天,父亲一直将我送到学校。手续办妥后,父亲陪我去体检,我们刚走到学校医务室门口,就被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呵斥住了,你干什么的?我说我来体检啊,他怀疑地上下看了我几眼,你是新生?我说是,将入学手续递给他看,他翻了一下,说,奇怪了,学校怎么会录取残疾学生呢?这样吧,你先进去体检,我再去查一下!他皱起眉头,冷冷地又看了我们一眼,转身走了。我回过头,对一直陪着笑的父亲说,爸,你在这儿等着,我进去了!不等他回答,我疾步往医务室里走。夹杂在拥挤的人群中,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越来越强烈地压迫着心肺,扼锁着咽喉,我咬紧牙关,不断命令自己将涌上眼眶的泪水收回去。
  等一切安顿好,已临近中午,我们去食堂吃饭。食堂的地面刚被拖洗过,又湿又滑,我因为稍好一点的右腿支撑力不够,平时都极易摔倒,更何况遇上这样的状况。父亲说,你坐着,我去打饭!我拦住他说,不,我去吧!我拿着饭盒,异常小心、几乎是一步一挪地走向打饭窗口。我知道父亲默默地在身后注视着我,更知道新的生活已经开始,这一天,这藏起泪水、挺起胸膛的一天,是我逼迫自己长大成人的日子。
  翻看大学时写的日记,发现入学的那段时间和家里通电话特别频繁,隔不了两天就有记录,这里面,是我对家的眷念更多,还是父母对我的牵挂更多,恐怕没有什么仪器能够称量。父亲的语气那么温和,这几乎不像以前的他,我也似乎只在远离他的时候,才能回忆起和感受到他的好。我记得漆黑的夜晚,他把我裹紧在被子里,抱我回家;我记得我们同看一本小说,他速度太慢,我就老在一旁催;我记得他喝醉酒,躺在床上,不断大声叫着我的名字……
  他出身贫苦,十五岁参军,退伍后成为国家干部,打拼半生,即使现在退休了,也不愿让自己停下来。他自然是平凡的,但并不妨碍他人生的成功,我现在越来越能理解他走到今天是多么地不易。我们的生日在同一天,这样的巧合令人惊奇,作为儿子,有时也觉得尴尬,仿佛注定了从一出生,我就得成为他的翻版,要靠自己的努力闯出一条路来。
  2006年春天以后,我不敢再读周国平的《妞妞》,每次一翻开,读不到两页,已是泪流满面、泣不成声,一个声音在某处喊:妞妞!妞妞!另一个声音就在不断地应和着我出生不久的女儿的名字。软骨组织发育不全,我怀里抱的女婴先天残疾,这是医生的诊断结果,他还告诉我,患这种病的人生长将极其缓慢,成人后不会超过120厘米。这个结果像刀子一样剜碎了我的心,人生的痛苦突然十倍百倍地朝我压了下来。
  这一切是为什么?老天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?
  所有的痛苦,所有莫须有的罪恶,都让我来背负吧,在我这里打上句号吧,只求让我的女儿摆脱残疾的魔魇。
  很长一段时间,我陷落在残酷的现实和消沉的情绪中,不能自拔。直到有一天,在阳台上,父亲和女儿玩一种叫“称盐”的游戏,用手夹着她的脑袋,将她慢慢提起,祖孙两个忘乎所以地大笑着,看见这一幕,我心中的迷雾渐渐散开,我突然觉得自己正站在一条路的起点,这条路,父亲已经走了近三十年,是的,作为父亲,我们都拥有一个残疾的孩子,在这一点上,我再次成为他的翻版,那么,接下来我该做什么,他难道没有告诉过我吗?关于人生最重要的品质,我难道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孩子的吗?
  人生的苦难还在延续,而且必将永远延续下去,除了挺起胸膛,我们别无选择。
  现在,我是多么感激我的父亲,我的一切都源自于他。像天下的大多数父子一样,我们相处过于拘谨,但这似乎并不能额外表示什么。我偶尔设想,如果有一天我八十岁了,我们还能一起过生日,我还能当面叫他一声爸,我不知道自己将如何承受那巨大的幸福。
  除了这些,我无法再表达什么了,尽管早过了需要人指点的年龄,但似乎也不能写到更多。要不,就先到这儿吧。别事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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